“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踢球？看看外面的球迷，想想他们有多失望。”

李飞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无数台摄影机和球迷们面前这样失态，他一边快步跟上逃进更衣室的冯雷霆一边大吼，情绪彻底失控的他言语中甚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

李飞这么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在0比5输给老挝后，中国队又在和越南的比赛中输了个0比1，这一场对阵泰国的比赛本是荣誉之战却又在中场前因为冯雷霆导致球队落后。

“就当我求求你了，为了你胸口的国旗，为了支持你的人好好踢完这场球行吗？”

李飞已经是用乞求的口吻在说话了，连输两场之后他忍不住打开了社交媒体，网上球迷失望的言语和谩骂让他感到揪心，揪心的不是自己被辱骂，而是李飞觉得明明有获胜的希望，但是队友们却各个军心涣散。

“你小子不要太过分了。”

在进入球队休息室后，冯雷霆立马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老子和你说这种比赛我们就是来玩玩的，你真以为我们稀罕踢世界杯？踢了又能怎么样，大概率就是小组出局，你难不成还想拿冠军？做梦！”

“但不能就这么放弃啊，知道做不到就直接摆烂，那足球还有什么意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李飞狠狠甩开上来抱住他的武磊，再次冲到了冯雷霆面前。

“意义？你他妈是傻子吧？我前两年在中超随便踢踢一年就能拿好几千万，我之前在国家队当队长一场比赛能拿几十万补贴，我现在的别墅在上海内环里面，这些才有意义。现在老板们不投钱了，足球就是狗屁！”

“你他妈的。”

李飞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脚将冯雷霆踢翻在地，坐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暴打，没想到这个冯雷霆外表看起来凶悍，但实际却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在暴怒的李飞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要不是队友把他们拉开今天他很可能被李飞打进医院。

面对如此侮辱自己信仰的冯雷霆，李飞的反应其实已经算轻的了，换做马拉多纳早就暴扁这小子很多次了，无奈现在是亡灵身加上一直在上帝的严密监视下，他也不敢放肆，现如今看到眼前这个场面，马拉多纳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更衣室发生了如此大的争吵引发了媒体们的好奇心，他们一直呆在中国队更衣室门口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但是好在争吵前武磊就把大门锁掉了，记者也无法第一时间冲进来。为了避免事态失控，洪波也在下半场开始前将李飞和冯雷霆替换下场了。

下半场的李飞甚至没有前往替补席，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更衣室里，三连败，丢了7个球，进了0球，这就是他国家队首秀交出的成绩，更绝望的是他已经觉得自己拼尽全力了，无论再怎么跑动、拉扯，都无济于事，回头看到的永远都是对手的包围圈，而自己的队友们只会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好像他们只是一批站在球场上的球迷一样。

“有机会就去国外踢球吧，在中国踢的不是足球，而是人情世故。”

李飞这时想起了自己的恩师蔡指导的话，那是他没选上职业队时候，蔡指导和他说的，当时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飞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踢得足够好就不用像师兄们那样天天在酒桌上陪着领导推杯换盏，现在想来那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嘟——”

李飞听到了外面的终场哨声和球迷们的谩骂声，这一刻他已经不关心比分了，说实话踢了十几年足球了，他是第一次不想知道比赛的结果，也是第一次不想再踏上这片球场。

更衣室的门打开了，洪波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上前拍拍李飞的背说道：“你也看到了，目前的国家队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今天你先回去吧，打个车，明天找我报销。”

看着洪波的眼神，李飞觉得虽然面前这个男人很懦弱，但也有几分可怜，当主教练当到他这份上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了，李飞这时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现实真的就是这样。

这一段的国家队比赛真的让李飞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受到了不小的折磨，独自回到酒店后，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李飞看见了大卫、坎特、布冯等等帕尔马的队友。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想他们了。

李飞这一觉睡了很久，等他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他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却一下子惊呆了，手机里竟然有1000+的消息，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田恬的二十几个未接电话，李飞睡得有点懵，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给田恬回了电话，铃声响了一下，对面就接通了。

“李飞，你没事吧。”

电话那边田恬的声音十分焦急，让李飞更是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我刚睡醒，能有什么事？”

“你没看新闻吗？”田恬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快看新闻，快看新闻。”

李飞连忙打开电视，转到了体育新闻频道，这时好奇的马拉多纳也出现在了电视前。

电视上播放的是昨天赛后发布会冯雷霆的发言。

“首先，对球迷们表示抱歉，我们连输了三场比赛，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结局，但是身为队长，我真的无法做到更多了，三场比赛里我看到队友们都拼尽了全力，去进攻、防守，但是有些球员，比如李飞，他仗着自己是国外联赛回来的，一加入国家队就耍大牌，对我们吆五喝六，训练时经常迟到，甚至不来，比赛里还职责自己的队友，对我们求对内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士气。”

电视里的冯雷霆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竟然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把自己包装的像一个受害者一样，而坐在一旁的洪波竟然一声不吭地听他讲述着这可笑的“故事”。